19.5.07

多少

近來經常拿一位朋友的「書櫃事件」開玩笑,讓我想起一位長輩的故事。

他並不是個能言善辯的人,但在傳播界以至文化界得一席位,卻毋須出口成文,只要筆下見真章便可。說他不愛書是不可能的,文字的功能只能從兩處而來:一是自己腦袋中的想像力,二是別人腦袋中的想像力。

數十年間,他讀書不計其數,家中藏書自然也儼如小小的圖書館。他說,高峰時期更不止幾百之數。那是他的工具、興趣,可是他發現,也漸漸成了負累。

大房子他是買得起的,可是搬屋的過程卻實在麻煩。試想把沉甸甸的成千上萬的紙張,大袋小袋的包裝好,運到另一個地方後又逐件安放,不管如何愛書,也會心煩。

終於一次,他把屋子售予一位朋友時,連同幾百本書一併送出了,條件是他可是隨時把書借去。這一次他感到釋懷,告訴我:當一件事情讓你感到成了包伏,便是好好考慮放手的時候。

不讓世俗纏身,對年輕人來說不是易事,尤其是自我膨脹的榮譽感、滿足感,往往難以撇脫。貧於多還是豐於少,不過是自己的選擇。

當然,過早轉向道家的「無為而治」也不是美事。有人說人生在30歲是加數,40歲後才步向減數。那麼正走向30歲的我們,努力算加數的同時,該不該先學一學減數,免得到時一崩而盡?

沒有留言: